何处可长乐

#一个审神者#
#刀剑乱舞乙女向、亲情向无cp#
愿我们的人生都有神灵庇佑。

 

【立秋——白霜降】12「狮鸣鬼切」 酝酿

#魂穿渣审的漫漫攻略路#


#大概是个长篇#


#亲友婶上线,感谢太太的联动许可 @柠檬碳波子 # 


#(ps:这家压切婶超好吃,墙裂安利)#


#些许不太恐怖的恐怖要素#


#ooc,乙女向,私设如山#


目录

凉风至篇:01 02 03 04 05

白霜降篇:06 07 08 09 10 11


那么,开始吧~ 




    髭切的宣言并没有给这个暗潮汹涌的本丸带来太多改变,哪怕是审神者也只是些许的减少了出阵的次数,仿佛对于她而言,多一个反对她的刃也没什么。沈丽秋还是该上学就上学,该出阵就出阵,一切一如既往,而他这振源氏重宝似乎也是如此。

 

    是这样吗?

 

    “你——不专心啊,是我不够有吸引力吗?”笑面青江反手格挡,将髭切的刀刃弹开,长腿一迈,前倾一步压低身子,手臂迅捷地挥舞而过,漂亮地斩落了髭切额前的发丝。

 

    胜负已定。

 

    髭切脱力地坐了下去,自嘲道:“是我输了。”

 

    “是吗?在我看来并非如此。反而是我,找不到胜利的方法啊。”笑面青江收起沉重的木刀,将其安置回刀架上。

 

    “什么意思?”髭切仍未缓和过来,面色较之前日更为严肃,眉头紧皱愁容满面。

 

    笑面青江一甩白色的披风,将食指竖在嘴唇前,他轻轻偏头,微微露出了被头发遮挡的金色眼瞳,嘴角微微上扬,却并没有释放出哪怕半分的善意:“败者没有提问的权利。”

 

    待刃走后,又剩下髭切一个人在空荡荡的道场,挥汗如雨的爽快一扫而空,反而因为恼怒无意间发出了猛兽的低鸣,他双拳使劲地砸向了地面,瞳孔愈发竖立,如同锁定了目标的狮子。

 

    髭切已经不只吃了一次闭门羹。

 

    审神者非常顺从地履行了髭切的要求,将他从一切工作中解放出来,只是仍旧没有停止联队战的出阵,他个人倒不需要担心自己的处境,说来好笑,当这个消息传播到本丸的每一个角落之后,他反而过得比以前更舒服。

 

    如影随形的视线几乎完全消失,没有繁重的出阵任务和枯燥的文书工作,刃生变得相当清闲,哪怕做出了如此大不敬的事,在这个诡异的本丸里,不仅没有任何麻烦,反而自由自在。按理来说,这样的状态应该对他有利太多。

 

    但是,髭切想要打听到的事,一个字都抠不出来。

 

    压切长谷部暂且不提,虎彻兄弟以不变应万变的沉默就让他寸步难行,冲田组和土方组反应出乎意料的激烈,大有跟他一刀两断的架势。同田贯正国和山伏国广倒是愿意和他多说几句,只是一旦转移到审神者的话题上就戛然而止,剩下的都是更加连话都不愿意说的难缠角色。

 

    只有山姥切国广和陆奥守吉行在打理田地的空档略微地做出了答复。

   

    率真的打刀如同自己的原主一样坦荡:“具体的事情有点复杂,俺也不太清楚啊。”

 

    山姥切国广拽了拽头上的被单,挡住他探寻的视线,不情不愿的答复:“你自己去问她。”

 

    问题是髭切现在并不想和审神者交涉太多,具体原因他也不清楚,他只知道就如同审神者现在抗拒和他交流一样,他一见到审神者同样火冒三丈。

 

    髭切烦躁地摇了摇头,不能再继续想了,他捡起外套皱着眉从道场走出,就遇到了最不想遇到的刃——一期一振。

 

    倒不是说两刃之间有什么过节,只是一期一振在本丸的地位牢不可破,在审神者心中的地位也不亚于虎彻兄弟,但一期一振和虎彻给他的感觉有细微的不一样,这一点让髭切不明缘由的不安。

 

    好歹也是千年的刀,辗转的人手不计其数,沧海桑田的更迭与日月不休的轮转积淀在刃心当中都是沉静的通透,又同为曾得天下之人的刀剑,不经意的眸光相对稍加思忖便可意会几分真意,前提是——互无芥蒂。

 

    可是,他和一期一振并无过多的交流。

 

    “髭切殿下这是怎么了?”青年故作惊讶地询问更引来髭切的不快,但考虑到来者可能是传递审神者的消息,仍然耐下心思问道:“有何要事?”

 

    一期一振轻快地笑了两声,连忙摆手:“您误会了,我没有什么大事。”髭切连和他寒暄的心思都没有,径直越过他离开:“借过。”

 

    擦肩而过的瞬间,一期一振转过身子面朝髭切地背影缓缓道:“只是,您这副怒气冲冲的面孔难免会吓到弟弟们,弟弟们倒还好说,恳请您千万别到秋身边去,免得惹得她心烦。”

 

    髭切本就怒火中烧,回过身来冷漠地看着温文尔雅的太刀,语气不再温和柔软,隐隐可见猛兽般的虎牙:“审神者的名字也是你能随便称呼的吗?”

 

    “您说什么呢,髭切殿下。”一期一振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轻掩嘴角,说出的话却如刀刃般锋利:“总不比您春夏秋冬四个字随机搭配胡乱称呼,质疑主君还暗中探听——”

 

    刀剑出鞘,利刃铮鸣。

 

    一期一振纹丝不动,眼睁睁看着雪亮的白刃划过嘴角留下长长的血痕,鲜血点点滴滴地洒在已然枯黄地草地上,他却笑得更灿烂:“再加上残害同僚,意图谋逆。不知道这几条大罪够不够把您送上刀解池?”

 

 

    沈丽秋自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如此生气。刚刚到来时,她被千夫所指背上本不属于她的罪名时,她惊慌失措心烦意乱。家庭的混乱和血亲的凉薄让她倍感失望和无奈,繁多的课业工作和毫无起色的成绩也压得她焦头烂额,但,这些,通通都不敌这一天髭切给她的当头一棒!

 

    平心而论,他从来没有讨厌过髭切。

 

    虽说髭切很少叫对她的名字,但是毕竟他连自己的名字有时候都想不起来,她就没听过他好好的把他弟弟的名字说出来过,这没关系,因为髭切是真的很希望弟弟能快点到来,日夜不休昼夜不停兴致满满地出阵,完美的展现了源氏重宝的实力,减轻了她的压力,让沈丽秋打心眼里感激他钦佩他。

 

    其实她也能感觉到髭切一直以来的不满,只要她在战场上略有松散或者战场外心神不宁,他都能感觉的到,一次两次还好说,要是次次如此,换谁都受不了。不仅如此,她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本丸。上司不行,同事不行,亲友来了难道不是跟着找罪受?

 

    沈丽秋自己都替髭切不值,可是她没办法,她是怎么样都没有办法把已经化作人类的付丧神送进刀解池付之一炬的,所以她只能等待有一天,所有的刃愿意原谅她接纳她。

 

    因此,髭切所有的不满和诉求,沈丽秋都愿意承担和接受,像等待本丸里所有的刃一样等待他。

 

    可是,她已经这样努力了,已经这样坦诚了——

 

    “你到底还想让我怎样!!!你能不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啊!”沈丽秋强忍着眼眶里打着转的泪水,面色通红,强忍着咆哮,颤抖着问道。

 

    髭切双手环胸好似混不在意,他眨了眨眼睛,嘴角竟然还扬着些许弧度:“既然如此,那你就告诉我吧,让你们避若蛇蝎的——这个本丸的过去。”

 

    她瞬间瞪大了双眼,不受控制地急促呼吸,好半天才低下了头嘶哑地缓缓地开口。

 

    沈丽秋说完之后,已经没有力气送髭切出去了,她不记得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好像知道的都说了,不知道的也说了,她唯一清楚的是,她根本没有勇气与髭切再对视一眼,好像整个人现在泥潭里,挣扎无用,反而更加狼狈和不堪。

 

    她捂着头,把自己埋在黑暗里,好像这样就没有人能看到自己。

 

    自欺欺人罢了。

 

    就在这时,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秋,你还好吗?”

 

    “一期先生?”沈丽秋将眼睛露了出来,青年已经进行了手入,长长的血痕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精致的脸颊明净如初。

 

    “愿意和我说说吗?”一期一振蜜色的眼睛是毫不掩饰的担心和自责,他轻轻拨弄着少女凌乱的头发,手指心疼地划过少女通红肿胀的眼睛,“不要勉强啊。”

 

    沈丽秋抽噎了两声,紧紧地盯着青年的脸颊,忽得就留下了两行清泪:“对不起……”

 

    一期一振眨眨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说到底也是我言辞无状,只是没想到髭切殿下……”他眼光微微暗淡,只是马上调整过来安慰她:“这和秋一点关系都没有。”

 

    沈丽秋擦干眼泪,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可以抱抱你吗?”

 

    一期一振展颜一笑,伸开双臂:“无论何时。”

 

    沈丽秋犹豫片刻,还是抱了上去,她不敢过于用力,只敢轻轻地搭着边,但一期一振随即收拢双臂,让少女紧贴着他的胸膛,这给了少女莫大的勇气,她也跟着合拢了双手,在一期一振耳边不停地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愿意原谅我吗?”

 

    一期一振不停地轻拍她的后背,在她的耳边温柔地重复:“我说过了,这和您无关,不必挂怀。”

 

    闻言,沈丽秋略微拉开了和一期一振的距离,仰着头看着他,“请您听我说,我其实——”

 

    “主上!!!您没事……吧。”压切长谷部刚刚远征归来就听闻有刃谋逆,根本不顾劝阻,直接闯进了天守阁。

 

    “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到,请您不要在意。”利落地关上了大门。

 

    然后在沈丽秋和一期一振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马上拉开了大门,锋利的刃尖直指一期一振的额头:“怎么可能不在意啊啊啊?谋逆的叛刃果然就是你吧,还不快把主上放开!”

 

    “看来您只能改日再和我说了。”一期一振无视气势汹汹的压切长谷部,温柔地抚摸了少女的脸颊,面无表情地起身,冷眼看着杀气满溢的打刀:“这么大的罪名我可担当不起,长谷部殿下还是找对了刃再压切吧。”

 

    “那么秋,请容我先行告退。”一期一振说罢就退出了天守阁,压切长谷部还不满地追了一句:“不许对主君不敬!”自然没有得到一期一振的回应。

 

    马上,其他和沈丽秋相熟的刃也紧随其后,一窝蜂的把天守阁围得水泄不通,大家都温柔的没有逼问沈丽秋,让她得以将前因后果缓缓道来,这其中就是各刃有不同的心思多番的思索了,沈丽秋遣散了其他的刃只留下了虎彻三兄弟进行商讨,而为了维护审神者所剩无几的威严,三刃坚决要求对髭切作出一定的处理。

 

    “我觉得髭切先生不会听从的。”沈丽秋弱弱地举手,“而且,这件事难道不能就这么算了吗?”

 

    “不能。”长曾祢虎彻严肃地摇头,“一旦此事不了了之,就相当于给了其他刃一个更强的信号,这对您日后的生命安全威胁太大了。”

 

    “我还是以后留在您身边吧,不然这也太危险了。我这就去搬行李,我以后就住这了,哪里有主君哪里就有我!”浦岛虎彻惊魂未定,说干就干,立马就起身,然后被沈丽秋拽了回来抱在怀里一顿撸毛,胁差任由主君搓磨甚至还拍了拍少女瘦弱的肩膀以示安慰。

 

    “真的不用。在本丸里我绝对可以自保的。”

 

    这话说的太满,在场的刃都没有当回事,只当少女逞强,蜂须贺虎彻思索一下看向自己亲爱的弟弟:“不差这一点了,你的力量大概也快到极限了吧?”

 

    刀剑都是付丧神降下的分灵,多亏了审神者的灵力和近似刀才得以显形,因此力量上有一定的上限,战场的打磨可以使他们更熟悉人身并且和自身的力量逐渐契合,达到一定的境界。

 

    浦岛虎彻坐在沈丽秋的怀里点头:“马上了。”

 

    “好了,再就是——源氏重宝的问题了。”

    

    在蜂须贺虎彻的陪伴下,沈丽秋端端正正地站到了髭切的部屋前,公布了惩治的禁令。要是髭切打定主意反抗到底,那双方难免发生更加激烈的冲突,不过好在髭切没有任何抵触的表现。虽说只是几天的禁闭,但这件事好歹算是过去了,至于别的事……

 

    笑面青江久违地出现在了沈丽秋的面前,如往常一般似笑非笑,眯着眼睛将沈丽秋打量了一遍,引得蜂须贺虎彻挡在了少女的前面,警告地握住了刀镡。

 

    笑面青江眉毛微挑:“哦呀,看来你是真的什么都没发现,”他又把目光放到沈丽秋身上:“你也什么都不知道吗?”

 

    沈丽秋目光微闪,并没有答话。

 

    笑面青江了然,“那是我多管闲事了。”转身便离开。

 

    沈丽秋眨了一下眼睛,越过蜂须贺虎彻,三步两步跑到笑面青江面前,在笑面青江惊讶的神色中深深地朝他鞠躬:“笑面先生,谢谢您。”

 

    笑面青江半晌没有说出一个字,沈丽秋就一动不动地等着他回应,他略显苦恼地皱着眉,本来想着扶她起来,身子动了一下但又别扭地缩了回去:“……你,难道不怕我吗?”

 

    沈丽秋直起了腰,困惑地歪了一下头,然后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了一样连话都结巴了:“有……有有有点吧!”

 

    这一结巴把笑面青江逗乐了:“那还挡着我的路,是对我有兴趣了吗?”

 

    沈丽秋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嗖地一下窜到了旁边:“没……没没有。”但却没有跑远,连视线都落在他的眼睛上。笑面青江轻轻一笑,从她面前走过,留下一句只有沈丽秋听见的低语:“你真是变了不少啊。”

 

    待笑面青江消失在拐角处,沈丽秋仍旧有点结巴,她回头看向自己的初始刀:“我我……我觉得青江先生好像知道了什么!”

 

 

    作为传说中斩杀了幽灵的灵刀,笑面青江对于这些气息较别的刀剑更加敏感,按理来说,既为审神者与无数刀剑的付丧神结缘,寻常的东西根本连身都不敢近,但审神者周身却有若隐若现的怨气缠绕,她本人似乎早有察觉,他也就不必多费心思了。

 

    沈丽秋这么长时间流连本丸,哪怕出了一档又一档的烦心事仍旧铁了心待在这个不甚安静的本丸里的原因就是为了保护和自己亲近的人免受怨气牵连,只是沈丽秋在现世做了多番尝试仍旧未能让其根源现身,白白浪费了少女花了极大的心神写的符咒。

 

    沈丽秋的关注点一开始就偏离了正确的方向,自然不得章法,以至于真正的受害者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煎熬。

 

    沈临川已经好几天没有合眼了。他的耳边总是有刺耳的鸣笛和刹车的声音,几天下来,面色眼见的灰败下来,整个人浑浑噩噩也没有进食的欲望,医生也只是开了一些镇定安神的药物,却没有任何的成效。

 

    直到昨晚,事情进一步的恶化。

 

    沈临川可能是困极了,当晚竟然睡得极快,管家也是确认了之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歇息,然而凌晨以后,突然有人按了门铃,才发现本应睡着的沈临川只穿着一套睡衣,光着脚被过路的青年给送了回来。

 

    “这孩子好像是梦游了,还是站到了马路中央,还好让我看见了,赶紧去一下医院吧,这也太危险了!”青年犹豫良久,漆黑的瞳仁在惨白的白织灯下更显沉重:“或者……你们要不要考虑可能是别的问题。”

 

    管家这才觉得大事不妙。

 

    两人看了门口的监控录像,只见沈临川步履虚浮浑浑噩噩的走出了大门,但是却在离开监控范围之前,突然缓缓地把头转向了监控,嘴角夸张地裂开,似乎因为笑得过于用力,眼见身体抽动了几下。

 

    沈临川把自己团成一团,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良久后像突然反应过来了一样拨通了双亲的电话。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沈临川像魔障一样一遍又一遍的打,恐惧的眼泪不知不觉流了满脸,何管家无可奈何之下抢走了神临川的手机:“住手,现在这个时间没人会接通的。我就在这里陪着你。我们等着天亮就是了。”

 

    第二天一大早,何管家就载着沈临川赶往城市另一边的寺庙,可是城区的路就像全部和他们作对一样,不是堵车堵的寸步难行,就是施工中无计可施,甚至连乘坐地铁都遇到了安全事故。

 

    而沈临川一直拨打的电话终于通了。

 

    “妈妈,妈妈!”沈临川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听筒的另一边显然诧异的不耐烦:“不知道,你这个时间不应该是在上学吗,你在哪?为什么不去学校?”

 

    沈临川心凉了半截,他勉强控制自己不要哆嗦:“……我好像…我好像生病了,您能回来陪陪我吗?”

 

    “……生病就去看医生,我和你父亲很忙,你已经大了,应该学会好好照顾自己,有事回去再说。嘟嘟嘟———”

 

    沈临川颤抖着马上回拨了过去,然而等待他的只有无尽的忙音。何管家盯着面前的红灯和寸步难行的车辆烦躁地敲着方向盘。

 

    这确实有点不对劲。

 

    沈临川依旧一遍又一遍的拨着电话号码,何管家透着后视镜看着面如死灰的少年,良久后停下了汽车,转身出了汽车拿起了手机再一次拨通了电话。这一次电话迅速的接通了。

 

    “夫人,我有事要和您商量一下。”

 

    而沈临川丝毫没有意识到何管家已经离开了驾驶位,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固执地拨打着,突然间电话拨通了,沈临川惊喜地开口:“妈妈!!!”

 

    然而,回应他的是一阵古怪的杂音。

 

    沈临川拿下手机了一眼信号格,是满的。但是他忽然之间发现他拨通的并不是母亲的电话号码,而是一串从未见过的数字,就在这时,杂音突然放大,从里面传来了他这几天听了无数次的刹车声和鸣笛声,只是这次多了恐怖的尖叫,沈临川瞬间把手机撇开,惊慌失措地要打开车门从这里逃出去。但车门完全锁死,无论如何都打不开。他正想摇窗呼救,忽然瞥到十字路口的中央,一个女人阴气森森地盯着他,一动不动,然后忽然裂开了嘴角。

 

    “啊啊啊啊啊———”

 

    “沈临川!沈临川!!!”

 

    少年忽然睁开眼睛,哪里有什么诡异的女人,何管家使劲摇晃着他的肩膀呼喊着他的名字。

 

    他像忽然清醒一样询问道:“我是睡着了吗?”

 

    何管家松了口气:“你太累了。”

 

    这个时候,两个人突然发现沈临川的手机亮了起来,少年微微一瞄,马上被恐惧侵袭了全身,唰得就把手机撇开,又缩成了一团瑟瑟发抖。

 

    那一串数字和刚刚梦境中的一模一样。

 

    手机马上又暗了下去,何管家捡起手机按开了未接通话,赫然发现,上面的数字并没有显示出来。

 

    他冒了一股冷汗。

 

    他想起了刚刚和沈夫人之间的通话,于是他回过头略微歉意地对少年说道:“抱歉,我今晚可能不会陪你了。”

 

    如他所料,少年更加绝望,他死死地拽住管家工整的衣角:“求求你,求求你,我……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何管家慢条斯理地把衣角拉了出来,“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过没关系,我相信只要尼和大小姐说,她一定会回来陪你的,你说是不是?”

 

    沈丽秋旷了课,为了避免堵车,她骑着单车,一路从学校杀到了堵车最严重的市中心,到最后她甚至是一路跑着,在马路上一辆又一辆的找着,直到在一个十字路口,终于见到了沈临川。

 

    沈临川远远地就看见沈丽秋飞奔而来,少年长久灰败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些许血色,他尽力地向着沈丽秋的方向奔跑起来,他远远的看着少女向他挥舞双手,脸色惊恐地对他说着什么,可他一字都听不清,反而更加努力地向姐姐跑去。

 

    随即刺耳的刹车和鸣笛声振透耳膜,沈临川反应不及的停下脚步,眼睁睁看着向他飞驰而来的车辆,茫然地闭上了眼睛。

 

    在剧烈的撞击到来之前,沈丽秋一个加速抱住沈临川顺带一个翻滚滚出了车辆的撞击范围,然后仔仔细细将还在失神的弟弟看了个遍。

 

    肇事司机惊慌的下车查看姐弟二人的情况,并表示:“刹车失灵。”

 

    沈丽秋没工夫管旁人,使劲地打了沈临川两巴掌,少年茫然地睁开双眼,就见到刚刚还离着很远的姐姐如今已在身旁。只是好像又为了保护他受了伤——少女的校服已经完全被蹭破,露出了被粗糙的水泥地面蹭出地鲜血淋漓的伤口。

 

    “好了好了,没事了,跟我走。”沈丽秋抱着沈临川起来,把少年遍布泪痕的脸擦了干净,然后紧紧地握着少年冰凉无力的手,又重复了一遍:“没事了。”

 

    沈临川完全没有刚刚兴高采烈的神色,只是懵懂地点头,然后就要挣开沈丽秋的手不知道要干什么,直到沈丽秋使劲地拽了一下:“沈临川!”

 

    少年如梦方醒般回头,指着撞的不轻的车厢,喃喃自语:“手机。”

 

    沈丽秋恶狠狠地拽着沈临川离开,咬牙切齿地说道:“不需要!”

 

    少年眨眨眼睛,又温和的站回了她的身边,沈丽秋微微松了一口气,对着和肇事司机交涉的管家略微一昂首,何管家轻轻一点头,沈丽秋便拉着沈临川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这还不算完,沈丽秋这一路就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少年如同着魔一般,每每走过十字路口,就会在道路最中间停下来一动不动,不仅如此,还死死地抓住沈丽秋,也不让她动,还好沈丽秋经验丰富,扛起少年就过去,引得无数路人争相探视,甚至吸引了交警的注意力,这更好,沈丽秋和好几个警察先生一路相伴来到了政府大楼。

 

    直到上了顶楼——时政的办公地点之一。

 

    沈临川像疯了一样大喊大叫,嘶吼着要从电梯里下去,沈丽秋拽得紧,他难已挣脱又反方向撞碎玻璃,竟然是想直接跳下楼去,沈丽秋一时脱手,还好反应极快,反身抱住了少年的一条大腿,将他扑倒在地,即使如此,沈临川仍毫不顾忌地狠狠地踹向少女的头颅,面容愈发的狰狞,好几个男公务员都很难拉住。

 

    直到一只有力的手突然按住了少年的头,轻巧地将他提了起来,哪怕沈临川力气多么大,也只在空中荡了几下,不能奈他分毫,沈丽秋喘了几口气,擦掉嘴角的血,抬头冲着这位仁兄道谢,一见到他的脸就愣住了:“长谷部?”

 

    面前的长谷部没有任何表情,甚至有些嫌恶地看着她,沈丽秋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她的长谷部。

 

    果然,一位妙龄丽人踩着小小的高跟鞋款款走来,虽说留着精干的短发但丝毫未能埋没女性的温柔的魅力,精致的妆容将灿金色的眼瞳衬得气势逼人,这振长谷部恭谨地退开半步,略略躬身,嘴角扬着一抹清浅的弧度,冰冷的神色瞬间柔暖:“主。”

 

    女性点头,侧过头微微说了一句,长谷部点头以示回应,嘴角的弧度更加明显。她看着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少女:“我们又见面了,看来您遇到了麻烦的问题。需要我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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