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可长乐

#一个审神者#
#刀剑乱舞乙女向、亲情向无cp#
愿我们的人生都有神灵庇佑。

 

【立秋——白霜降】11 「狮鸣鬼切」初现端倪(补档)

#魂穿渣审的漫漫攻略路#


#大概是个长篇#


#当审不容易# 


#考研结束,久等了#


#ooc,乙女向,私设如山#


目录

凉风至篇:01 02 03 04 05

白霜降篇:06 07 08 09 10


那么,开始吧~ 


前情提要:穿越到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身上的少女发现“自己”是个人渣,好不容易洗心革面让本丸勉强步入正轨,现世的事件却透漏着种种不详……




    沈临川一身冷汗地惊醒,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刚好打到少年惊恐的眼瞳中,他细细地呼吸,好半天才长长地出一口气,偏过头缓缓闭上眼睛决定小憩一下。

       

    就在这时,床上的闹钟突兀地响起,沈临川猛一睁眼,迅速将其关闭,他起身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沐浴在不甚温暖的阳光下按着额头神情痛苦。

 

    他仿佛是晕了车一样的恶心,刺耳的闹钟声“嘀嘀嘀——”还在耳边响个不停,也不知什么原因这几日总是如此,少年强撑着进了洗手间。

 

    他看着镜子中有些憔悴的自己,安慰自己可能最近有点累了。

 

    而最近要累死了的沈丽秋仍旧秉持着起早贪黑的优良传统,一大清早就起来扎进早餐店狂吃一通。

 

    因为联队战的关系导致灵力消耗的有点大,入不敷出了……

 

    直到吃到不能再吃的程度,沈丽秋才揉了揉鼓了一圈的肚子慢悠悠地去学校。

 

    正巧就赶上大戏开场,而她是赶鸭子上架没看过剧本的主角。

 

    不知道公告栏上写了什么,教学楼一楼的大厅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学生,男生们踮起脚尖,抻着脖颈往前压;女生们三三两两弓着腰窃窃私语轻声调笑。而这些人看到她的时候通通停了下来,探究的目光上上下下将她扫了一遍又一遍,有的甚至噙着不明所以的笑从她身边走过,竟从人群中给她让出了一条路。

 

    沈丽秋一歪头,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决定一看究竟。

 

    告示上的东西沈丽秋早就看到过,这似乎就是审神者论坛上的婊人贴的原稿,只不过除去了政府机密和审神者相关的部分,把她的身世、成绩以及属于原主过往的黑历史扒得清清楚楚。

 

    沈丽秋当初被周远帆实名举报,经过时政审查后,这个帖子也早已被作者本人也就是周远帆删除。如今竟然被堂而皇之地贴在上面,身为始作俑者的沈承茂也算是有种,就这么把自己的名字大大咧咧地写在上面,摆明了就是要让她在这里颜面扫地,永不安宁。

 

    理论上来讲,那上面写的又不是真正的她,只不过是这个躯壳的原主而已,即使如此,她的内心深处仍传来阵阵怒号,大脑也被一阵胜过一阵的愤怒席卷,似乎是原身痛苦又不甘的哀鸣。

 

    她能感觉到无数的手指在她的背后指指点点,好像破开了空气狠狠地戳着她的脊梁骨,一下又一下,如万箭穿心。窃窃的私语仿佛通过扬声器贴着她的耳朵无休无止地喧哗,逼着她捂住耳朵,最好弯下脊背、折断双腿、卑微地把头低到尘埃里再也抬不起来。

 

    沈丽秋深呼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勉强定住心神。

 

    “你管旁人做甚?”

 

    记忆中的师父懒散地侧躺在沙发上,素白色的衣摆拖在地上,眼睛都没完全睁开,连话都因为突然被痛哭流涕的小女孩吵醒而拐了好几个调子。

 

    不消片刻,他烦躁地起身,把半长不短的头发随便地扎了一下,用的还是她给他买的缀满了猫爪的可爱头绳。

 

    他手腕在空中一转,一柄纸扇就凭空出现并随着手指的甩动“唰”得应声而开,上书四个行云流水的大字——天地玄黄。

 

    师父完全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瞳仁更显眸光清亮,他轻摇折扇笑得尤为狂妄,身形一晃就闪到了她的面前:“你当初训我的时候不伶牙俐齿挺来劲的?怎么还能被别人欺负,走~我倒要看看那人多大的能耐能欺负我的徒弟。”

 

    “你可记住了,道理是给能听进去的人讲的。”

 

    那听不进去的怎么办啊?

 

    “听不进去?那就好说了,”师父一阖折扇,咔——

 

    他弯下腰,轻轻地用扇子敲了敲她的额头,胡乱地将她遍布泪痕的小脸擦干,随即笑得更为灿烂:“我教你怎么办。”

 

    沈丽秋睁开眼,眼底的暴躁已经尽数退去。她也像他师父那样轻笑一声,不知是对着这群吃饱了撑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还是对着这具躯壳的原主。

 

    明明声音不大,但是这些窃窃私语的学生好像都听见了,全都闭上了嘴巴,表面装作无事发生,却用余光轻扫着她,以便看看这毫无修养毫无素质的“沈家大小姐”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沈丽秋眼神一扫,刚好旁边有一桶乘着拖布的脏水,没准是保洁阿姨看人太多没来的及收走。

 

    少女扬起一个恐怖的笑,她两大步跨了过去,拎起水桶,借着转身的力道,双手一扬就划了个半圆,漫天的水珠在灯光的映衬下照亮了少女狂妄的笑容,在无数惊慌失措的的尖叫声叫骂声中别具一格,这满满一桶的脏水全洒到了这些人洁白的校服上。

 

    沈丽秋顺势把铁桶狠狠地摔在地上,震耳欲聋的巨响霎时堵住了所有人的声音,全都敢怒不敢言地瞪着她。

 

    “好看吗?”沈丽秋声音不大,但传遍了大厅里的每一个角落。大多数人惊惶地低下头,脸上一片羞红。

 

    “好看——”哪怕在这样的情况下,仍然有不怕死的人一定要尝试一下,全场的人眼睛瞬间就盯了过去,健硕的男生甚至还吹了个口哨。

 

    下一秒,沈丽秋拎起水桶如同离弦的箭矢窜入人群,作势抡起手中的铁桶朝着目标砸去,男生收起了调笑的神色,扬起双手顺势以挡,然而沈丽秋半路收劲,调转方向,直接将水桶扣在了他的头上,始料未及的变化让缺乏对战的男生惊慌失措,抬起水桶的刹那,沈丽秋一只手拽住他的领子拉低他的身子,另一只手摆出了V字直逼男生的双目。

 

    “好看吗?”沈丽秋笑着又问了一遍。

 

    她说这话的时候将下巴抬得更高,阴测测地更加吓人,终于有人最先反应过来,赶紧将两个人拉开,然后左一个对不起右一个对不起纷纷作鸟兽散。

 

    终于,一直压着她脊背的无形的力量骤然消失,耳清目明再无不适,只剩下畅快!她长舒了一口气,不由自主扶上胸膛。

 

    “武力是没办法解决所有问题,并且很可能带来更多的问题,这些问题对于那个老妖怪来说不值一提,但你不一样,你更应该学会——威慑。”师兄握着她的手帮她送出一拳:“你的力量应该用来保护自己而不是招致麻烦,所以要注意恰到好处,适可而止。”

 

    “当然,如果你遇到了不想处理和无法处理的麻烦,无论何时何地什么原因,都必须找我们。”

 

    这具身体仍然留有着原主的很多习惯。无论是之前的夜不能眠,还是现在的狂躁不安。 而她的师父和师兄就是她的安眠药、她的镇静剂。

 

    哪怕现在孤身一人彷徨,只要想到他们,她就可以乘风破浪、无所不能。

 

    班长和周远帆闻讯而来,白展杨不愧是她好同桌好班长,对她关怀备至,还二话不说直接去把那些公告撕下来,对她毫无芥蒂。

 

    而周远帆脸色惨白比沈丽秋本人还要痛苦,遇到这种事竟然像哑巴一样,对着她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拍了拍周远帆,现在还不是促膝长谈的时候。

 

    “我有点事,先走了!”沈丽秋扬手转身离开。

 

    沈丽秋很是镇定出人意料,白展杨怔愣片刻,回身继续和剩下的粘得结结实实的纸片战斗,对还没缓过来的周远帆说道:“你要是站在这里还不如回去。”

 

    周远帆打了个激灵,上前去帮忙。

 

 

    沈临川从很早以前就对很多事情不能接受也不能理解。

 

    他不接受父母一年到头八个月不在家,也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所有的科目都拿到最优。

 

    后来他知道双亲很忙,他要想得到双亲的夸奖就必须要达到最好。

 

    但好景不长,他发现他的母亲对他总不能满意,夸奖与鼓励越来越少,功课和任务越来越多,前路变得如此的漫长。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别人家的兄弟姐妹打打闹闹亲密无间,而他的哥哥对他连一句温和的话都没有。

 

    后来他知道他的哥哥不是他的哥哥,他的母亲不是哥哥的母亲。因此父亲对哥哥百般迁就,记忆里的父亲都是和哥哥争吵服软,满心满意都是哥哥,他很少得到父亲的关怀。

 

    他宁愿像沈承茂一样肆意妄为,何必装成一副三好学生的样子,但是他的母亲对他说:“你要学会忍耐,只要你听话,这个沈家都是你的,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他想要的向来都只是一家人可以坐在饭桌前,高高兴兴的像别人家一样吃上几顿饭而已。

 

    事与愿违。

 

    他看着黑板上贴着的白纸黑字,上面写着自己的母亲和姐姐的名字还配上了一张又一张不堪入目的图片。他冲上去要把这些东西撕得粉碎,可沈承茂就站在黑板面前把他推在一旁。

 

    不多时,这里也围满了人。一双双视线如跗骨之蛆般紧紧地粘在了他的身上,将他表面的光鲜艳丽吞蚀的一干二净,扒开了他的皮囊,将他脆弱的骨头暴露在了空气当中。

 

    尚且稚嫩的少年跌坐在巨大的黑板面前瑟瑟发抖,上面的文字和图片一个个扭曲着摇摆着脱落下来,遮住他的眼睛,捂住他的口鼻,按住他的咽喉。在痛苦的窒息中和一片黑暗中,似乎只剩下一双又一双眼睛用嘲讽的、鄙夷的、幸灾乐祸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少年按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别看,别看我,这和我无关,别看我!他捂住头颅痛苦地埋下身子

 

    为什么还要看我,为什么都在看我?他头晕目眩浑身发软。

 

    谁,谁来……谁能来…… 他求救无门,嗓子像干涸了一样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

 

    就在这时,一阵风劈开了漆黑一团的视野,对他来说如泰山压顶般的黑板轰然倒塌。

一双有力的腿将架着的黑板狠狠踹倒又踏在上面,发出一声闷响。少女把上面不堪入目的文字和图片碾得粉碎。明亮的日光没有了黑板的遮挡,瞬间斥退了少年周身的阴影。

 

    这双腿的主人逆着光看不清面容,沈临川好一会才辩认出来。

 

    少女因为长时间的奔跑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她将散开的头发重新扎了起来,笔直地站在了他身前。她料想得一点错都没有,果然沈临川的学校也贴上了类似的东西。与此同时还撞见了罪魁祸首。

 

    “你他妈的疯了吗?他可是你弟弟啊!这和他有一点关系吗?”沈丽秋怒气冲天,手指握得咯吱咯吱响。她曾经无比渴望亲情的温暖,纵使师父师兄填补了大部分空白,甚至还给了她超乎想象的力量,但在她心中始终给自己的血亲留下了一席之地。

 

    与对自己连陌生人都不如的生母不同,她不能忍受和自己亲昵的弟弟被别人这样欺辱。

 

    沈承茂比了个中指,笑道:“怎么没关系,他和你这个贱货不是一家的吗?”

 

    沈丽秋眯了眯眼睛,忽然踮起了脚尖向后看去,还吹了个口哨:“这不是沈先生吗?”

 

    沈承茂瞬间回头,就在这时,沈丽秋一记高抬腿就奔着他欠揍的脸上糊过去,直接把人掀翻在地:“渣滓!”

 

    沈承茂摇摇晃晃站起来,怒目圆瞪,起身就要回击,沈丽秋冷笑一声换了个方向又把他踢翻:“垃圾!”

 

    沈承茂这回聪明了,趴在地上只瞪着她,沈丽秋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这才去扶起沈临川,温柔地抱住他,拍拍他的背,摸摸他的头。同时冲着一群惊慌失措的初中生龇牙咧嘴地恐吓道:“再看也把你们打得满地找牙。”

 

    那无数的视线仿佛被少女有利的双手抹去骤然消散,沈丽秋退开半步,为他擦干了额头的冷汗,握住他冰凉的双手,沉声安慰:“好了好了,没事啦~”尾音还俏皮地扬了一下。

 

    沈临川定定地看着高不了自己多少的姐姐,将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得到学校消息的何管家马上找了过来,拉着沈承茂就往医院跑。

 

    沈丽秋简直一路都在听何管家的训斥,诸如丢人现眼,有辱门面,粗暴无礼之类的话。反而是沈承茂悠然自得地坐在副驾驶上,何管家半个字都没提到他。沈临川几次三番要开口替姐姐说话,都被沈丽秋按了下去。

 

    沈大少爷明显是被晾着,他弟弟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小可爱,那挨骂的肯定是她一个半路进门的不知好歹的粗野丫头。她不在乎。

 

    沈丽秋朝着自己的弟弟做了个口型:“爽吗?”

 

    沈临川看着后视镜中照出沈承茂疼得捂着脸的滑稽模样,一个没忍住翘了下嘴角。

 

    沈丽秋就很坦诚了,她现在身心舒畅,还想再踹两脚。

 

    就在这时,一团不详的黑气顺着车窗飘忽而过,沈丽秋大惊失色,立马起身扒住何管家:“停车!!!”

 

    何管家迅速反应,一个急刹车踩下去,他深呼一口气刚要回头质问身后的少女,就看见旁边货车上的建筑材料突然向一侧倾倒,如果不是及时停车,基本就要葬身其下。

 

    沈丽秋马上打开车门飞奔而去,货车司机也惊魂不定,还好路上的行人都及时闪开,没有人员伤亡,沈丽秋松了一口气,那一闪而过的黑气飘飘荡荡回到了倾洒的建材中,似乎感受到沈丽秋的凝视,抖了两下不情不愿地散开了。

 

    另一边,沈临川也打开车门,抱住道路旁边的大树激烈地吐了起来。何管家赶紧下去查看情况,而从头到尾,沈承茂就像与他无关一样,呆坐在车里一动不动。

 

    沈丽秋疑惑地皱了皱眉,觉得以后自己还是少和自己的弟弟接触为妙,以她现在对灵力掌握的半吊子的水平来看,还是容易招惹一些麻烦。

 

    从今天开始,都在本丸住下吧,正好也可以跟着付丧神们出入联队战的战场,然后拿到更多奖金!

 

 

 

    这显然不是一个好主意。

 

    诚如宗三左文字所说,自家审神者确实具有超越大多数人的灵能力,但与此同时,出入战场带来的副作用也比别人来的更大,可能因为最近小住本丸而导致出阵的次数逐渐增加,不适的咳嗽过多导致沈丽秋的嗓子也变得沙哑,所以她现在尽量避免说话。

 

    这要是别的本丸一定不会忍心主君操劳至这个程度,可是和沈丽秋亲密的付丧神就那几位,之前为了让她好好休息都是把她赶回现世,怎知道主君突然铁了心思就是要待在暗流涌动的本丸,怎么劝都劝不走。

 

    所以,他们决定——罢工。

 

    和泉守兼定“罢工大作战”五个大字写的飞起,甩了帮他拿着白板的堀川国广一脸墨。座下的两位付丧神一个几乎没听,另一个:关爱智障.jpg

 

    和泉守发现他的提案并没有人附和,一时也对自己的天才想法有些心虚:“这也没办法吧,你们有更好的主意吗?”

 

    “说到底没有合适的理由吧,本来你们和主君关系就不好,根本开不了口。”加州清光几乎没有听和泉守之前激情满满的plan ABC,他惬意地刷着指甲,气得旁边的大和守安定青筋暴起:“什么叫‘你们’,你和主君的关系就很好吗?”

 

    (和泉守:“对啊,我们现在差不多吧!所以听我说话啊啊啊!!!”)

 

    “当然,毕竟主君可是送了我最新品的超人气甲油!我已经确定,我确实是主君最喜欢的加州清光没错!”沉醉于薛定谔的宠爱的清光对和泉守的呐喊毫无知觉。

 

    (和泉守:“什什么么么么么么?!”)

 

    “自恋也应该有个限度吧,那个快递根本没有送件人的名字,也有可能是别的加州清光写错了地址吧。”一针见血的安定扎破了清光的美梦。

 

    (松了一口气的和泉守:“原来是寄错了啊,吓死我了”)

 

    “真是啰嗦啊安定,我看你是纯粹的嫉妒吧!毕竟像我加州清光这么可爱的刃根本没有吧!”恼羞成怒的清光从美梦中清醒但绝不承认。

 

    (和泉守:“喂喂喂适可而止吧,现在可是在作战会议!”)

 

    “住口吧,自恋清光!再说那瓶指甲油你根本没用吧,就算是主君送的,也绝对会想:‘啊我果然是被嫌弃了’的吧!”不愧是冲田总司的爱刀,对待自己刃也依旧口不留情。

 

    (和泉守,和泉守已经放弃了)

 

    果然加州清光恍然大悟,激动地握住安定的手:“笨蛋安定你说的完全正确啊,我现在就要涂上!”说罢就放下手中的工作,兴致勃勃地往外冲。

 

    清光刚刚起身,就发现扛着白板的堀川国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挡住了大门,他把手中的白板狠狠的立在门前的木廊上,震耳欲聋的声音惊飞了树上的鸟儿,他依然噙着温和的笑,只是因为背着光,这笑容和胁差少年幽蓝的眼瞳以及沾在脸颊上的墨痕像极了大杀四方的鬼之委员长。

 

    “你们——好好听兼先生说话!懂?”

 

    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小鸡啄米状点头,一个两个都端正的坐好,大气都不敢喘。堀川的笑容又明亮了起来,他扛起白板冲着同样安静如鸡的和泉守兼定道:“兼先生,请继续吧!”

        

 

    几天后,沈丽秋举着本子写字来代替说话:“是最近太累了不想出阵的意思对吗?”    

 

    冲田组和土方组的四位左看看右看看最终还是点头了。

 

    沈丽秋身后的髭切依旧保持着微笑,只是眼睛怀疑地眯了起来:“你们这几天没有出阵很多次吧?”

 

    沈丽秋回头看了一眼髭切,示意不必多说,她又在本子上写了一串:“我知道了,辛苦诸位,请好好休息。”

 

    髭切不满地长呼一口气,终究没有多说。

 

    只是这样就有点尴尬了。首先购买联队战通行证的小判价格昂贵,哪怕是沈丽秋也没办法负担如此高昂的费用,只能靠本丸的诸位付丧神通过远征获得,但听令的付丧神实在是少数,沈丽秋排了一个没什么替补的出阵表和远征表,这半个月以来无论是谁都不轻松,刚刚出阵一整天刀剑们都已经睡得不省人事,还有三队刀剑在外远征,今天的任务恐怕只能到此为止了。

 

    可有刃不满意。

 

    髭切看着少女略显消瘦的背影更加的烦躁,审神者的努力他看在眼里,就算每次出阵之后的应激反应连旁人都侧目,少女也从来不曾叫苦叫累,对待他们这些付丧神足够尊敬,没有一次用审神者的地位强求于他,可是,在髭切眼里,他还是不适合当源氏重宝的主君。

 

    太弱了。

 

    如果不能驰骋沙场,至少应该学会运筹帷幄,学不会运筹帷幄,好歹也应学会均衡之道,这些都不行最起码也应该会驱使自己的臣下。但要是这些统统都是半吊子,也太让刃扫兴了。只依靠那点子灵力就想让名留青史的源氏重宝俯首帖耳,怎么想都是天方夜谭。

 

    他已经忍了很久。

 

    于是他停下了脚步。

 

    沈丽秋发现背后的脚步声戛然而止,困惑地回头。髭切盯着少女略显苍白的面容,不知为何更加的暴躁,这并不像以往的他,所以他没有马上开口。

 

    沈丽秋写道:“有什么问题吗?”

 

    髭切不在像前几天那样,无论何时都扬着清浅的笑容,他的嘴角下拉,连那漂亮的金瞳都晦暗几分,无端地让人畏惧。

 

    髭切的嘴唇开合两次:“本丸里空闲的刀剑还有很多,你可以命令他们出阵。”

 

    沈丽秋愣了一下,情急之中直接张口说话,髭切好几天没有听见少女的声音了,但绝不是像现在这样沙哑,没说几个字都要使劲咳嗽,以便能够发出声音:“我保证,咳咳咳——能在任务结束之前,咳!将膝丸先生带回来!”

 

    付丧神只是凝视着她,他失望地闭上眼睛摇摇头:“不必了。”

 

    沈丽秋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髭切转身,似是不想看见她一样摆摆手:“在你能料理好本丸的那些逆臣之前,我不会再听从你的命令,源氏的重宝不需要无能的主君。”

 

    他走了几步又停下,一如既往是温和的语调:“刀解室就在那边吧。”随即他忽视少女撕心裂肺的大喊:“不可能!”不回头地走远了。

 

    沈丽秋死死地盯着髭切离去的背影,气血上涌头昏脑胀,她不由得按住太阳穴平复突如其来的头痛,好一会才缓过来,她慢慢回到空无一人的天守阁,眼前成堆的文件和作业都等着她,少女苦笑一声,红了眼眶,但到底还是没有流下眼泪。

 

    只有夜半无人的时候,在本丸后院巨大的樱树上,沈丽秋才有时间惆怅地纠结,问一问夜空上弯弯的月亮:师父师兄,我该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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